第九百九十七章 深渊的底部

夏的死亡很突兀，很诡异，也很让人不明就里。
但不管怎么说，组织的权力再度回到了秦的手中他是最后一名组织的创建者，尽管他之前被逐出了组织，但是那些驱逐他的人都已经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组织的内部再度爆发出了激烈的战斗，革联重新独立，并且开始朝着组织发动猛烈的攻击，组织节节败退，没多久，就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控制在组织手中的避难所只剩下了不到二十所，而这些避难所里的人口数量，更是连全世界幸存人口数量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很多原本依附与组织的大财团纷纷倒戈，加入了革联在参加乌托邦计划和死亡两个选项之间，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前者。
不过对于秦来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在他接过组织控制权的时候，就已经在两天之内抽空了组织的全部资源，丢给他们的，仅仅只是一个空壳罢了。
而这些被抽调走的资源，则是全部都用来修复那艘名叫“九龙号”的超级战舰了……
……
……
一个月后。
“我看你悠闲的似乎完全不像是一个被革联打上家门的组织领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磨咖啡豆？”全副武装的齐麟走进房间，毫不客气地拿起了秦刚刚煮好的一杯手磨咖啡，一饮而尽。
“你也不像是一个即将被派上战场的士兵。”秦又从咖啡壶里倒出了一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这是最正宗的蓝山咖啡，和那些市面上打着“蓝山咖啡”的冒牌货不一样，这些咖啡豆每一粒都产自牙买加圣安德鲁地区，在旧时代都是价格昂贵的抢手货，更别提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战场上唯一的那一个士兵。”齐麟端着咖啡杯，绕过了桌子，走到了墙上那块巨大的屏幕面前。
屏幕上是一座小岛的航拍图……或者说，一处曾经是小岛的地方的航拍图。
那座小岛已经被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只在海面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空洞里面散发着幽暗的红色光芒，大量的海水呈旋涡状倒灌进这个空洞里面，然后又被空洞内的高温蒸发，白色的蒸汽在空洞的正上方久久不散，就好像一座由云雾构成的岛屿一样。
二十四个小时前，秦启用了那张霍福博士留下的光盘，强行夺取了搭载达摩克利斯之剑的那枚卫星的控制权正如秦所预料的那样，主脑早就已经把这枚卫星送到了近地轨道之上。
从高处落下的钨棒摧毁了无名小岛，甚至在太平洋南部地区引起了一场将近九级的地震，就连在南美洲西部海岸线掀起的海啸浪高都超过了四十米。
达摩克利斯之剑足以毁掉半个印度半岛，却无法摧毁位于地底十几公里深处的主脑本体，在将小岛从海面上抹去之后，秦又将整艘九龙号上所有的核弹都一股脑地灌入了那个巨大的空洞之中。
一时间，宛若神罚降临，地狱现世……那些核弹头都经过了技术人员的改造，爆炸时产生的破坏会尽可能地收束在一个最小的范围之内，所有的威力都将被用来贯穿那一层层的防御，不会有半点溢出。
核弹的发射过程一直持续了六个小时，但是直到不久前，洞口上方的电离辐射才消散到了足以让无人机将监控画面传回来的程度。
主脑依旧处在运转状态之中！
然而，由于大量核弹的引爆，整个洞口都已经变成了一片辐射强度前所未有的污染区域当初维多利亚港刚在遭受完轰炸之后，也差不多是这幅模样。
没有人能够靠近这个地方，哪怕穿着放辐射能力最强的动力装甲也不行，在高强度电离辐射的作用下，任何进入其中的动力装甲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一具废铁。
只有齐麟可以进去对他来说，辐射不仅无法致命，反而会让这个地方成为他的主场。
“主脑本体的正上方有着249层装甲板，我们已经炸开了244层，只剩下了最后5层，你只要突破这五层防御，就可以见到主脑的本体。”秦对齐麟说道。
“我知道，然后找到它的核心，砸碎它。”在这段时间内，齐麟已经把秦给他的那本比《辞海》还厚的主脑本体设计图看了无数遍，虽然对于主脑的运转原理他还处在一知半解的状态之中，但是什么地方是主脑的要害，他却是已经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那么……祝你好运。”
……
……
太平洋南部，“大漩涡”上方。
“我们无法再靠近了，电离辐射已经让直升机的平衡系统处在了即将失控的边缘，如果我们被那些蒸汽卷进去的话，整架直升机都会一头栽到那个大洞里面的！”索菲娅坐在直升机的驾驶位上说道，她身上穿着肥厚臃肿的辐射防护服，几乎将整个座椅都给塞得满满当当的。
齐麟扒着直升机的舱门，低头往下望去，只见巨大的旋涡之中有着一个宛若天坑一般的无底洞，洞中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成吨的海水磅礴地灌入洞中，然后再化作蒸汽直冲云霄在很多的小说里面，所谓的地狱之门也不过如此了。
“这洞口看上去很恐怖，但事实上我们已经毁掉了主脑99.9%的防御措施，你遇到的抵抗力度将会小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副驾驶座上的人回过头对齐麟说道，茶色的树脂面罩下面，他那半张被彻底毁掉的脸庞看上去极为狰狞。
鬼面……这名组织地面派遣部队的军官，似乎冥冥之中真的有幸运之神在庇佑着他，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死掉了那么多人，参与了组织每一次大规模战斗的鬼面却是一直活到了现在，除了失去了那半张脸之外，他甚至连一根小手指都没有丢掉。
看着那个如同“地狱之门”的洞口，齐麟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话
“当你注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着你。”
齐麟知道，此时此刻，位于地底深处的主脑，肯定也在盯着这架直升机，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它却没有做出任何攻击性的举动，似乎是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
但齐麟并不怎么觉得……他虽然不了解主脑，可他了解库珀，他知道人工智能的思考方式，在它们的思维模式里，从来不会出现放弃这个选项，除非拔掉它们的电源，砸碎它们的核心处理器
而齐麟现在要去做的，就是这件事情。
他从直升机上面跳了下来，张开了手臂和身侧连接着的翼膜，以一个倾斜的角度切开了逆向的气流，飞快地朝着“地狱之门”坠去。
洞口之内的温度很高，粗略估计一下怎么也得有五百摄氏度以上，这温度甚至能熔化许多熔点较低的金属，好在身上穿着的装备隔热效果极佳，这才让齐麟能够无视越来越高的温度。
正如秦所说的那样，这座小岛里面已经被彻底挖空了，入目所及之处都是断裂的大型金属构件，倒灌进来的海水从上面落下，淋在这些散发着高热的通红的构件上面，发出巨大的“嗤嗤”声。
齐麟收拢了用于滑翔的翼膜，用一根钩索固定在了一处已经降温至金属原色的钢铁构件上面，平缓地向着更深处降下。
很快，他就抵达了那最后五层装甲板前。
取出激光切割机，齐麟慢条斯理地切起了厚重的合金装甲板，这种装备每一块都有四米厚，切割的进度很慢，但齐麟却一点都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至于能量的供应，这整个洞穴之中到处都是浓郁的辐射能量，聚能旋涡早已飞速地旋转了起来。
……
……
四个小时后，齐麟终于见到那如同一座城市一般的主脑本体。
曾经一度掌握了全人类命运的机器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那些暴露在外的芯片和电缆让齐麟觉得这个东西是那么地脆弱，就好像一个人类遍体鳞伤的身体一样。
“你终于来了。”主脑的声音在齐麟的耳边响起，这声音好像近在咫尺，又好像远在天边。
齐麟并没有去理会他，而是按照着记忆之中的设计图，朝着主脑的核心部位跑去。
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主脑对自己进行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改动，但不管怎么改动，它的主体框架都是固定，核心的位置也不是不变，就好像它那无法逾越的第一法则一样。
“你要毁掉我，对吧？”
“对，所以，有什么遗言赶快说，有什么最终底牌赶快打，我在赶时间。”齐麟随口应道，他已经看到主脑的核心，那是布满了插槽的巨型球状物体，上面插满了精密的芯片，这些芯片是人类科技的巅峰产物，每一片都价值连城。
而在这个球体的外面，则是被一个更加巨大的钢化玻璃缸所笼罩着，齐麟发动了一记小威力的瞬爆，震碎了钢化玻璃缸，缓步走了进去。
主脑并没有反抗，它就静静地呆在那里，仿佛任人宰割的鱼肉。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得怪异，他总觉得应该有一场轰轰烈烈的决战，在这场战斗之中，要么由他轰爆眼前的这个核心，要么由主脑的炮火将他给轰爆
并不是他在期待着这场决战，事实上，齐麟早就厌烦了战争，不仅厌烦，甚至是憎恨……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这最后的几步却是变得异常地顺利，这让齐麟产生了一种强烈不真实感。
仿佛，之前的那么多付出、那么多牺牲都完全没有必要，也完全没有意义，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些死去的人，究竟为何而死。
为了自由？亦或是信念？
可结局呢？主脑静静地呆在那里，等待着齐麟来将它的核心砸个粉碎。
“管他呢……只要砸碎了这个玩意……一切就都结束了……”齐麟用力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开，手掌紧握成了拳头。
最终章 结局
主脑的核心就那么**裸地暴露在齐麟的面前，只要齐麟一拳砸下去，就可以轻松毁掉这台人类历史上最为精密的机器。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应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吧？……人类返回地表，必将再次陷入到战火之中……下一次，你觉得你们还能有多少间避难所可供使用？还有多少人能在第四次世界大战之中幸存下来？”主脑似乎是想要阻止齐麟，但似乎……又好像是在让他做出一个选择。
“我知道后果是什么……”齐麟的嘴唇微微嗡动。
“人类是个充满了**的种族，**让人类爬升到了这个星球食物链的顶端，而**也让人类坠入了毁灭的深渊……”主脑继续说道，好似它并非一台由人类制造出来的超级电脑，而是一名自感罪孽深重，想要救赎世界的神父。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齐麟并没有松开自己紧握的拳头，他甚至已经抬起的手臂，恐怖的力量蕴含在收缩的肌肉之中，蓄势待发。
“你看过一部名叫《eva》的动画片吗？”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主脑突然转变了话题，而周围则是响起了悠扬的古典交响乐，这首曲子极为有名，有名到齐麟这种自认为没有任何音乐细胞的家伙都能立马听出来……
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第四乐章……而在这个章节之中，还有着一段更为有名的段落……
《欢乐颂》。
“deine zauber binden wieder
was die mode streng geteilt……”
德文的人声部分逐渐响起，歌声好像近在耳边，又好像远在缥缈的天际。
“看过。”齐麟并没有否认，事实上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第四乐章也曾在《eva》里面出现过，伴随着乐曲的响起，那个银发男孩的头颅坠入橙色的液体之中，和整片lcl之海融为一体……
“在那个世界里面，所谓的at立场，也就是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最终彻底消失，所有的人类融为一体，他们不再有分歧、不再有孤独、也不再有对彼此之间的不理解和足以毁灭世界的战争……乌托邦世界同样也是如此，只有将人类从那个名为**的桎梏里面解脱出来，人类才能成为更高级的生命形态，同时……你们也将获得永生。”主脑继续说道，这一刻，它又从虔诚的神父变成一个诱人堕落的恶魔……永生……那是一个多么具有诱惑力的词语啊……
尤其是对于人类这种生命短暂的生物来说……
“但你知道一件事吗？”齐麟突然反问道。
“什么？”
“在《eva》里，将所有人类的灵魂融汇在一起，就变成了最后的第十八使徒，但只有当他们分散成无数个具有独立意识的个体之时……他们才能被称之为是人类啊……”
“……”
“同样，难道你觉得被禁锢在储存器内的电流信号……能够被称之为人类吗？那不是人类，那仅仅只是一段电流而已……当人类获得你口中的永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去了。”
“……”
“或许人类最终会毁灭在自己的手中，但那也是我们咎由自取……所以，让我们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吧……”
“……”
“再见……不，是永别了。”
齐麟的拳头重重落下，精密的核心顿时化为了四溅的碎片，悠扬的乐曲声戛然而止。
……
……
远在一万公里之外，秦孤身一人矗立在育空堡基地最高的高塔之上，他的眼中充满着疲惫，还有着一丝的兴奋。
在他的头顶上，盘旋着大量的变异食腐鸟，这些凶猛的飞禽似乎永远都处在饥肠辘辘的状态之中，在天空上发出一声声充满穿透力的鸣叫。
忽然间，秦周围的世界开始崩溃瓦解，铅灰色的天空如同脆弱的镜子一样支离破碎，细碎的天空碎片坠入深不见底地黑暗深渊之中，化为了无数个“1”和“0”……
整个世界都开始消融，只剩下秦脚底下踩着的半座高塔还保持着原本的样子。
【第9527次模拟演算结束，正在清除冗余数据……】
“这一次，总算是找出了那一丝‘仅属于人类的可能性’了么……已经收集了足够多的数据了，接下来，就是实践部分了……是时候将这个世界归还给你们了。”
最终，秦和他脚下的高塔也消失了，一切都归于沉寂。
【全文完】
完本感言
终于结束了。
在敲下“全文完”的时候，我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感觉。
这是我第一本超过百万字的小说，也是我第一本均定超过一千的小说。
它的成绩并不算好，事实上，说是扑街也没什么毛病，小说的问题也很多，被很多人骂过，被很多人吐槽过，甚至还有专门看盗版的兄弟为了喷点啥专门来注册一个起点号发书评……
曾经也不止一次想过放弃，不过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它就像是我的孩子，尽管它不完美，有很多缺点，有很多毛病，但它依旧是我的孩子。
我爱它。为了它，我付出了一年半的时间和心血，很多时候，半夜快要睡着了，脑袋里面又突然浮现出来灵感，我都会披上衣服开机码字、敲大纲……如果实在太困，就会拿过手机，把想到的东西，要写的东西记在备忘录上。
我承认，这本小说的开局的确有些俗套，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用烂的套路，我曾经想过推到重来，可是全文的篇幅已经铺开，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种念头只能被迫放弃。
我只能努力地把后面的内容尽可能地写好……或许很多人都看不到后面的剧情，但是我相信能够看完全文的读者一定能够感受到这一年半以来的变化。
我想写一个有趣的故事，这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个愿望。
当初刚入网文圈子的时候，编辑都会对新人们说，不要浮躁，不要想着一书成神，不管写得好不好，不管扑街不扑街，如果想要在这行干下去的话，先写个一两百万字练练笔。
我想，《废土生存守则》应该就算是我的练笔之作吧。
这本书虽然套用了部分《辐射》系列游戏的设定，但在骨子里，反而要受到《黑客帝国》、《eva》这类作品的影响比较深，虽然和这些经典之作相比，我的小说存在的巨大的、难以跨越的鸿沟，但我还是伸出了我的双手，想要触及哪怕是一点属于那些作品的光芒。
人类对于自身存在的理解，人类和科技之间的冲突……以及，反战。
这类话题有些沉重，也有些深奥，和被主流社会认定为是“肤浅、打发时间”的网文扯在一起，免不了有故弄玄虚之嫌，受笔力、知识、阅历等等的限制，我只能尽可能地向你们讲述我所想要讲述的东西，很多东西我写不好、写不出来……在这里，我要感谢你们的包容和理解，没有你们的支持，我想我或许根本坚持不到这一天。
我很享受这种感觉，能用文字去构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我也很感谢你们，能让我用自己的兴趣赚到了人生的第一笔钱。
这个结局是我有一天在做梦的时候想出来的，梦醒了，我就开始坐在电脑前敲键盘，从初稿到最终定稿，用了差不多几个月的时间，不断地修改，不断地修改，最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或许这不一定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但这却是让我最为满意的结局之一。
如果有人玩过那个游戏的话，应该会对这个结局感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厄里斯4号”的本体就位于厄里斯大峡谷的末端，这是一枚纺锥型的陨石，一端斜斜地指向天际，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座巍峨的高山一样。
然而无论是厄里斯大峡谷还是厄里斯4号，它们所在的这片区域，在过去还有着另外一个名字。
“太平洋”。
……
在厄里斯峡谷的中段，有着一座巨大的环形山，从地球的近地轨道上望下去，这座环形山的内部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金属色泽这并不是什么视野上的错觉，也不是因为这座环形山内充斥着大量的高纯度金属矿脉，而是因为在这座环形山里面，遍布着大量的人类造物。
准确点说，人类科技的造物。
“第9527次试验的结果出来了。”一个声音说道。
“哦？结果还是和以往一样吧。”这是另一个声音。
“……不，他拒绝了主脑的提议。”稍稍犹豫之后，第一个声音继续说道。
“拒绝了？你确定是他的自主意识所拒绝的吗？你没有加以任何精神能力层面的暗示么？”第二个声音之中包含着一丝疑惑的语气。
“我的确对他的精神意识进行了暗示，但我暗示的内容是让他接受主脑提出的‘乌托邦计划’，可他还是拒绝了，果断、决绝，毫不犹豫。”第二个声音回答道。
“这就意味着……”
“这就意味着，下一步的机会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
“而我们的使命，也即将要结束了，对吧。”
“你这话说的就太早了，光是预备工作，恐怕就需要上千年吧……更何况，这颗星球已经不能被当做是一个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了吧。”
“那你是打算另外找一个地方，将其改造成当初的地球那样吧？在这一千年来，地核已经固化了百分之二点八五……我们的能源，已经不足以支撑到那个时候了吧？”
“不，不需要做到那个程度，我们无需制造一个新的地球，只需要为新人类提供一片能够让他们‘苟延残喘’的世界就行了，至于未来，就要交给他们自己去掌握了。”
“……你是打算强行把新人类的科技水准拔升到现在这个水准吗？那种程度的信息量，会直接撑爆他们的大脑、摧毁他们的认知的……除非那人本来就是个疯子，不然任何一个接收了这种传承的人类都会疯掉的。”
“不，我没有打算那么做，我要让他们重新经历一遍文明的发展从茹毛饮血的原始时代开始。”
“那你觉得他们能坚持多久？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之下？说不定，他们没能撑过一百年就彻底灭绝了。”
“那只能说明，我们这一次的尝试又失败了……一百年而已，这个代价可以接受。”
……
……
又是一枚陨石穿透了稀薄的大气层，撞击在了地壳之上，巨大的震动和爆炸之中，碎片与尘埃四处飞溅，一座全新的“环形山”正在逐渐形成。
而在地壳的深处，一所黑暗而寂静的研究室内部，竖立着一个圆柱形的培养仓。
培养仓的底部散发出黯淡的幽蓝色光芒，照亮了那个悬浮在培养仓里的东西……
这是一个高度约为两米的肉质囊泡，囊泡的表面布满了粗细不一的血管，这些血管一直在有节奏地蠕动着，将其中的液体输送到囊泡的内部，而在一层层白色的筋膜下面，隐约还能看到深色的神经状触须密集地分布在其中……
突然间，血管的蠕动节奏突然加快了，就好像一个原本正在正常呼吸的人变成了剧烈的喘息一样，随着血管的变化，整个肉质囊泡都开始如同心脏一样剧烈地收缩了起来！
一声沉闷的、血肉撕裂的声音从囊泡的内部传来，囊泡的收缩骤然停止，随后，一道裂缝出现了在囊泡的表面，大量的气泡从囊泡之中涌了出来……
“嘶啦”
一沾染着血水和黏液的双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抓住了裂缝的两端，用力地将整个肉质囊泡都给撕了开来！
随后，一个**的人体便从囊泡之内掉了出来，缓缓沉到了培养仓的底部。
他并没有死去，他的胸膛还在有力的起伏着，他正在呼吸着溶入到维生液之中的氧气……
“或许，我们应该给他起个名字。”
“就叫做‘adam’吧……在旧时代的神话故事里，人类的祖先就叫做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