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高天之上，天使洪流

　　高天之上，存在一个奇异的扭曲空间。
　　从空间外观察，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好像那地方不存在任何东西。
　　哪怕是靠近，乃至穿越，也都不会有任何异常。
　　只有非常非常仔细观察，且必须拥有大炼金师的观察能力，才能在微观层面看到扭曲空间造成的影响。
　　才有破解扭曲空间的一丝可能性。
　　而这，就是罗森新开发的时空闭环神术。
　　小规模的时空闭环，是一个防御神术，大规模的时空闭环，就是一个半独立世界。
　　罗森施展的，就是一个超大规模时空闭环。
　　除了信息交流外，对正常世界不产生任何影响，自然也就做到了近乎完美的隐身。
　　时空闭环内部，凭空悬浮着一个直径大约五拉米的，由神力凝聚的发光圆盘。
　　圆盘上停泊着六艘外形和时间猎手号冥河舟一模一样的飞行运输法器。
　　而一些身形高大的男男女女正将一排排造型精致的，大约两个成人拳头大的球形法器从运输法器内释放出来。
　　目前已经足足释放出十万之多，并且还在不断快速释放。
　　这自然就是罗森的救赎军团，球形法器就是军团天使的核心，目前已经充入了神力，处于待激活状态。
　　而那些高大男女，则是罗森花心力打造的天使长，是高端的智能战斗天使。
　　或者说，是救赎军团的指挥官。
　　罗森和詹德洛妮正站在圆盘中央，俯视地面那漫山遍野开向塔里布王国都城废墟的亡灵大军。
　　詹德洛妮很不解。
　　“罗森，那个所谓的死灵大君应该知道，这些普通死灵战士根本对乔加没有威胁，这么派过来，不是纯粹送死吗？”
　　罗森笑了笑：“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消耗战术吧。”
　　“这些凡人死灵战士的作用也不是战斗，而是污染大地。”
　　“你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死灵身上的污染气息非常浓郁，而这本质是一个至高五级的神术。”
　　“乔加对此是无能为力的，只能由我来净化。”
　　“按照常理，一次又一次的净化，我这个秩序阵营的神，力量自然也就不断被消耗了。”
　　“同样是按照常理，无论是我，还是乔加出手，杀灭了死灵大军后，死灵的灵魂随即会被梵德隆用特殊手段收取，化作他的神力。”
　　“我消他长，等我虚弱到一定程度，梵德隆自然就能稳赢我，甚至不用他出手，这些黑暗魔神也能轻易要了我的命。”
　　詹德洛妮大致明白了，但还是想不通。
　　“这么干显然是一锤子买卖，毫无未来可言。你说梵德隆背后的黑暗真神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等活人死光了，就再没有新的灵魂出现了。
　　罗森回答：“是为了破坏现有的八界秩序。”
　　詹德洛妮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为什么要破坏呢？他一个强大神，日子还不够好过吗？”
　　罗森淡淡笑了笑：“这就有两种可能了。”
　　“如果他是言行如一的圣徒，那他就是想要实现所谓的冥河收敛。”
　　“收敛冥河？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让世间不存在法力，和冥河毁灭是同义词。”
　　詹德洛妮就觉得很可怕：“那另一个可能了？”
　　“如果他是言行不一的野心家，那他就想要搅乱现有秩序，破坏三大至高神的神力来源，以虚弱对手，从而让自己获得登上至高神位的机会。”
　　“而到底是哪一种，现在我也不知道，只能由时间来证明了。”
　　这时，死灵大军已经开赴到塔里布王国都城废墟的郊区。
　　也正如罗森碎所料，大军过处，树木枯萎，鸟兽尽数化作死灵，水中也被投入了剧毒。
　　前些天刚被净化的大地，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污染成了一个臭气熏天，又恐怖无比的瘟疫之地。
　　污染程度比之前塔布鲁斯的死灵军队强了好几倍。
　　更糟糕的是，死灵大军是从河流上游靠近城市的，没过一会儿，城市的水源也全都不能饮用了。
　　城里五千多幸存者，只能用法术凝水喝。
　　而即使这样也不保险，因为风中也缭绕着可怕的死亡气息。
　　时间稍久，就连法术凝出的纯水都被污染。
　　而这就已经超出了半神能够应对的极限。
　　果然，没过多久，罗森就感觉到了凡人们的祈祷声。
　　为了让詹德洛妮体验下当神的感觉，罗森就和她联结了灵魂，两人一起听祈祷声。
　　听了几句，詹德洛妮眉头就紧皱在一起。
　　“乱糟糟，闹哄哄，无数个人一起在我脑子里说话，根本什么都听不见清啊。”
　　这其实就是神的信仰之道。
　　成为超凡者就可以开启，并从信徒信仰中获取巨大的力量。
　　但超凡者太弱，最多只是半神，虽然能用信仰蓄力，却无法抵御各种魔神的入侵。
　　所以，超凡者只能成为真神的仆从，帮助真神牧养凡人。
　　一如曾经的黄金神。
　　罗森也觉得头痛，因为声音实在太杂了，就感觉进入一个坐着数千学生的大教室，然后每个学生一起对他说话。
　　心中忍不住想。
　　‘一般真神也就两三百星，顶天了也就上千星的施法能力，要这么天天听凡人祈祷，不疯才怪。’
　　也难怪真神要借超凡者管理凡间了，因为这样嘈杂的日子实在没法过。
　　但罗森却又不同。
　　他有超级算力的桌面作为辅助。
　　就决定抽时间开发个《信徒管理系统》，跳过超凡者这个中间人，由自己直接管理凡人。
　　至于从凡人那接收到的灵魂之力，就聚焦成不灭级别法力，然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复刻体这么想着，翠绿荒野的本体就已经开始编写新程序了。
　　目光重回大地。
　　罗森念头一动，将大部分凡人的祈祷屏蔽，只留下乔加夫妇的声音。
　　乔加如此说。
　　“伟大的时空之神，我实在不想打搅您，但死亡邪神的仆从无穷无尽，邪神的力量也远远超出了我能应对的极限。”
　　“我恳请您降下神恩，再次拯救死亡阴影笼罩下的大地信徒吧。”
　　祈祷语气卑微，还带着一股隐藏不住的焦虑。
　　罗森能理解他的焦虑，因为黛丝雅告诉他，之前的几个神，最开始的时候也都干的不错，给了凡人很大信心，但渐渐地就不行了。
　　于是，大地女皇不得不派出更强大的神，一直派到战争神爵为止。
　　战争神爵是强大神，虽然只来了一个神力投影，但的确对梵德隆造成了巨大的压力，收复了很多被亡灵占据的失地。
　　但很可惜，这终究只是一个神力投影，被梵德隆切断了和本体联系后，终于还是失败了。
　　据黛丝雅说，阿兰萨对这次失败感到十分恼怒，大有本体亲征的想法，但最终却被女皇拦住了。
　　一个不起眼的小花园，还不值得让一个强大神爵为此冒险。
　　思绪飘飞间，又听到了来自丽莎的祈祷声。
　　“仁慈又强大的时空之神，恐怖的邪恶再一次卷土而来，我们已经没有了干净的水源，也没了安全的食物。”
　　“我们成年人可以忍耐，但有些女人肚子里怀了孩子，有些孩子也刚出生，就要被迫面对这残酷的世界。”
　　“神啊～我祈求您降下神恩，救救这些刚出生的孩子吧。”
　　声泪俱下的祈祷，罗森没啥大感觉，因为他早就知道了这一切，而且对这类有故意煽情嫌疑的说法不大感冒。
　　詹德洛妮却十分动容，眼泪都听下来了，因为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留在黄金大陆的两个孩子。
　　“亲爱的，凡人实在太可怜了，得想办法彻底击败梵德隆！”
　　“不，不止是梵德隆，还要击败最大的幕后黑手黑暗真神！”
　　罗森抬手摸了下妻子的脑袋：“击败梵德隆难度不大，但黑暗真神可不是简单人物。”
　　“我们和黑暗真神之间，将有一场艰苦的，持久的神战，最终能否取得最终的胜利，现在完全说不准。”
　　“当然，这是咱们的本体要考虑的事，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彻底击败梵德隆。”
　　这时，救赎军团已经准备完毕了，来了足足二十万个天使。
　　其中，每一万个天使战士，配一个天使长。
　　每十万天使战士，再配一个炽天使长。
　　而标示天使身份的外在特征，就是背后光翼的数量和形状。
　　天使战士身份越高，光翼越华丽，数量越多。
　　普通天使二翼，天使长四翼，炽天使长六翼。
　　天使身份不同，其内在力量也有本质不同。
　　普通天使只存500晶神力，本质就是消耗品。
　　四翼天使长是指挥官，其控制核心算力极高，加载了高度拟人的人工智能程序，还加持了所有的功能神术。
　　其体内存储的神力也非常多，高达五万晶的五级神力。
　　这些天使长的外形男女各半，面容也各有不同，并且有自己独特的性格特征。
　　除了没有灵魂之极外，稍稍显得有些淡漠外，其余和‘活人’没啥大区别。
　　至于目前仅有两个的六翼炽天使长，除了比普通天使长更强大的硬件配置外，罗森还给他们分别取了名字。
　　也没多花心思，就完全照抄地球的天使名。
　　一个叫米迦勒，一个就叫吉百列。
　　这俩炽天使长就是时空之神罗森的门面。
　　罗森做的非常精细，几乎就是他炼金能力的最高水平。
　　其有两个特点。
　　第一，两人体内存储的法力规模高达200万晶。
　　第二，其能开启各种大型领域神术，而不仅仅是单体神术。
　　军团准备就绪，罗森如此回应战士乔加，用的是自己独特的神语。
　　“大地女皇的忠诚信徒，我听到了你的呼唤，我也感觉到了这个笼罩世界的惊人邪恶，所以，我将派下我的救赎军团，拯救生命，也救赎被污染的亡魂。”
　　能感觉到乔加的心情，忐忑困惑，又有些期待。
　　罗森又回复丽莎。
　　“女士，死灵之潮终会退去，孩子们必会拥有光明的未来。”
　　回复祈祷的同时，又召唤自己的两个炽天使长。
　　“米迦勒～～吉百列～～～”
　　两个三米高，长着三对华丽星空光翼的天使飘到罗森身前，对其恭敬行礼，口称伟大者。
　　罗森就道：“米迦勒，你带十万天使，狩猎潜藏凡间的六大魔神，务必击碎其神之心！”
　　探测器已经看明白。
　　六大魔神，最强的至少5.3级，最弱的至高3级，很不错的力量强度，可惜拥有的神力并不多，绝不会超过10万晶。
　　对总规模超过五千万晶五级神力的天使军团来说，自然就是碾压。
　　米迦勒的性格外在表现是温文尔雅，淡泊如水，闻言就淡然回答。
　　“吾主，为祸凡间的魔神必将陨落。”
　　声音平淡如水，就彷如命运的宣判。
　　罗森又道：“吉百列，你也带十万天使，带领他们守护凡人的生命，摧毁死灵大军，并救赎每一个被污染的灵魂。”
　　吉百列性格刚正直爽，此时握拳拍了下自己胸口，大声道：“吾主，我定拯救凡间的所有不幸者！”
　　“很好，那就进攻吧！”
　　两个六翼炽天使就分别拿出一个号角，用力吹着。
　　而号角就发出一圈又一圈无形的神秘共鸣光环。
　　这是天使控制核心之间的沟通方式。
　　瞬息之间，一个个球形的天使核心被激活，化出一个个身穿华丽战甲，背生半透明星空光翼，同时身材高大饱满的天使战士。
　　足足二十万！
　　二十万天使战士一批一批离开高天之上的时空闭环防御圈，微微扇动着星空光翼，在天空中排成了整齐划一的战列。
　　地面。
　　凡人们并不知道高天之上的变化，依旧处于恐惧和焦虑之中。
　　虽然神回应了他们，也许诺会派遣军团，但过去经验告诉他们，神并非无敌。
　　神未必是邪神的对手，所以不到最后时刻，没人敢将提着的心思放回肚子。
　　时间一秒又一秒的过去，死灵军团一点又一点地逼近过来，凡人们心中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几乎到了喘不过气的地步。
　　作为半神的乔加自然也有压力，但他灵魂坚韧，自然能轻易忍受。
　　伸手握了握妻子的手：“丽莎，这一次我不想再逃避了，如果神再次失败，我也就跟着战死吧！”
　　一次又一次的希望，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他累了。
　　丽莎轻轻点了下头：“我会和你并肩而战，亲爱的。”
　　这时，一直在观察敌情的半神普艾里高声喊：“乔加，死灵大军的前锋已经进入都城了！”
　　乔加深吸口气，站起身来，高声大笑。
　　“上次没打痛快，这次正好打个过瘾！”
　　话音刚落，他们身处的避难营地里忽然有星空光影闪了下，紧跟着是两下，三下，四下，然后连成了一大片。
　　短短不到十秒，整个营地就变成了一片星辰海洋。
　　正当乔加一脸愕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时，一个两米多高，浑身裹着华丽星空战甲的丰满女子走了过来。
　　她柔声介绍自己：“我是第二救赎军团的守护天使长，我将和我的姐妹们一起守护凡人的生命。”
　　说话间，其背后两对无形的星空光翼轻轻扇了扇，转身高声道：“姐妹们，张开守护之翼，彻底驱散死灵的气息吧。”
　　随着这话，一个个守护天使纷纷张开光翼，光翼相互连接，就形成了一片由光翼组成的强大守护结界，将整个避难营地护地密不透风。
　　乔加感到愕然之时，那天使长又回头看向他。
　　“吾主神谕，从今天开始，从此刻开始，每一个凡人都将拥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守护天使。”
　　“守护天使将竭尽全力为守护的凡人抵挡一切来自邪神的威胁。”
　　乔加本就感到为眼前的大阵仗感到震惊，听到这话，更觉不可思议：“每一个都有？”
　　“每一个都有，直到彻底击败邪神为止！”
　　丽莎也忍不住问：“那我的守护天使呢？”
　　话音刚落，一个二翼天使在其身边浮现而出，身上的星空光翼笼成一个圈，将丽莎包裹在内。
　　“夫人，我就是您的守护天使，我会为您抵挡一切厄运，除非我已经陨落，否则您不会遭受任何伤害。”
　　丽莎越发震惊：“这会耗费很多神力吧？”
　　天使长微微一笑：“凡人，不要以常理揣测吾主的力量，吾主拥有你无法理解的智慧。”
　　说话间，她转过身，手臂高高举起，指向高天。
　　“凡人们，感受时空之神的伟力吧！”
　　营地凡人全都转头看向天空。
　　这一看，所有人就都目瞪口呆。
　　只见碧蓝高天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股星辰洪流，数不清其中到底有多少天使，只知道很多很多。
　　大洪流中又分出小洪流，小洪流中又出现大量支流，并不断地下降高度，乃至于将整个天空都占得满满当当。
　　天空中有空灵、神圣宏伟的礼赞圣歌降下。
　　“吾主时空之神，是救赎灵魂的仁慈之主！”
　　“吾主时空之神，是退魔驱邪的战争之主！”
　　“吾主时空之神，是手握真理的智慧之主！”
　　天使遍布天空，圣歌响彻天地，是龙血大陆上从未出现过的史诗之景！
　　凡人们个个瞪圆双眼，心神震撼又激荡，许多人甚至忍不住跟着天使们一起唱了起来。
　　普艾里这个半神也被震得心旌摇曳，忍不住就想。
　　“这时空之神到底什么来头？难道是大地女皇的亲儿子？”
　　不然没法解释其拥有的宏伟力量。
　　乔加夫妇也是震得目瞪口呆。
　　丽莎直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双手交握胸前，谦卑低头祈祷。
　　“仁慈的时空之神，智慧的时空之神，伟大的时空之神，我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乔加要冷静一些，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忧。
　　“这派头真是大的惊人，但可别是花架子。”
　　据他所知，一个稍稍有些神力储备的真神，也能用神术描绘出惊人的大场面，但这样的场面大都是忽悠人的，经不起真刀真枪的考验。
　　就在他产生这个想法时，忽然一个巨大的血红黑影从地面猛烈冲上天空，身体周围爆出一圈又一圈的血色波澜。
　　乔加心中一震：“不好，是梵德隆的魔神盟友！”
　　这些魔神以前也曾出现过，力量非常可怕，一开始降临的神，基本都是被他们给干掉的。
　　但这次却有些不同。
　　天空中，在那血红黑影的周围，数都数不清的天使战士们不顾牺牲，全无畏惧，前赴后继地冲上去，将其掌握的神术用在这血红黑影之上。
　　一个天使的神术强度是五级，规模只有500晶，但同一时间，至少有上百个天使爆发神术，那就是五万晶的力量规模。
　　白矮星坍塌、毁灭死光、时空冻结，各种或普通、或法则的神术不要钱地往魔神头上砸去。
　　而那些耗尽力量的天使会立即远离，来不及远离的，就直接自毁爆炸，尽可能对对手造成更多伤害。
　　可以看到，血红黑影被星空光影一圈又一圈地缠住，其动作越来越缓慢，其发出的光越来越暗淡。
　　是人都能看出来，这魔神要撑不住了。
　　果然，战斗持续大约十几秒，陨落了大约三千多天使战士后，那可怕的魔神竟发出一声临死前的惨叫，‘轰隆’一声，身体瞬间变得粉碎。
　　乔加看得心神剧烈一震：“神之心都被击碎了吗！”
　　还来不惊讶，就又有其他魔神被天使们发现，包围，而后就是打疯狗拳似的围殴！
　　双拳难敌四手，更不用说是一整个军团二十万手了。
　　总量五千万晶神力的规模优势，这些平日依靠抢劫积累神力的魔神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有技巧，但更多的是规模碾压！
　　魔神一个接着一个的陨落，短短不到三分钟，竟然就陨落了六个魔神！
　　在胜利的荣光中，天空中的礼赞圣歌也越发宏伟和神圣。
　　这一下，凡人们再不怀疑时空之神的伟力了。
　　‘噗通～～’
　　连心神最是刚毅的乔加都跪倒在地，低头虔诚祈祷。
　　“伟大的时空之神，我要向您忏悔，我竟然怀疑您的力量和智慧，这非但没有减损您的荣光，反而显出了我的肤浅和愚蠢。”
　　“伟大的时光之神，我愿意追随您的脚步，将所有邪恶堕落的神明驱逐出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恢复往日的宁静。”
　　这位被誉为北地雄狮王的英勇战士，彻底拜服了。
　　但战斗还没结束。
　　那高天之上的天使洪流又席卷向地面的死灵军团。
　　死灵军团的领袖是天启四骑士，果断转身就跑。
　　笑话，连潜伏的魔神都不是对手，被其生生打爆了神之心，他们这些半神既不占数量优势，也被力量压制，拿什么打？
　　可在地上跑的，哪跑的过在天上飞的呢？
　　天上的礼赞圣歌就如命运的审判，又如滚滚碾压的宏伟战车，那漫天的星空光影，朝死灵大军碾压而去。
　　十万死灵大军毫无还手之力，如多米诺骨牌似地纷纷倒地。
　　死灵战士的躯体一被击碎，就有救赎天使旋即跟上，一把抓住其灵魂，迅速驱散其灵魂中的污染气息，而后就有白金色的大地灵光从天而降，接引其灵魂返回大地神国。
　　那灵魂沐浴在白金灵光中，原本满是痛苦和绝望的神情顿时就得到了解脱，变得平静和欣喜。
　　他们纷纷对天使行礼道谢，而后在灵光接引下，渐渐淡去。
　　乔加看着这一幕，心中再惊：“好高的净化效率！竟一个灵魂都没有堕落！”
　　之前降临的神自然也会净化灵魂，但效率很低，也比较随性，一场战争下来，至少要漏掉五成的污染灵魂。
　　有时候战事激烈，就没法兼顾，那污染灵魂几乎就全漏了个干净。
　　而眼前这个救赎军团，配合极其默契，一个多余动作都没有，数量与对手相当，力量更是碾压。
　　就眼睁睁看着死灵军团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比阳光下的积雪消融速度都要快。
　　不到二十分钟，死灵大军竟被全被救赎，连天启四骑士也没能逃走。
　　甚至是误饮污染水源而堕落的猫狗，都被顺道救赎了。
　　胜利而归的救赎军团再次冲上高天，那一个个分散的星空光影重新汇聚成一股星空洪流，有如百川归海。
　　因为齐聚，圣歌的声音变得更加宏伟。
　　“吾主时空之神～～胜利属于您～～荣光属于您～～”
　　天使齐聚，在天空中转着圈往上飞，越飞越高，直至彻底消失在高天之上的云层之中。
　　‘轰隆隆隆～～～～’
　　云层变成乌云，雷声之中，绵绵细雨落下，范围高达上百拉米，精准地净化着死灵大军留下的污染气息。
　　看着这一幕，乔加深吸口气，再次低头，心中跟着天使一起默念。
　　“吾主时空之神，胜利属于您，荣光属于您～”
　　这一次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
　　以往也有胜利，但却是有来有往的交锋后的胜利。
　　虽然获胜，但己方损失都不小。
　　这一次的胜利，是洪流碾压式的胜利，是烈日当空，黑暗退散式的胜利。
　　他深深地感觉到，死亡之神梵德隆的末日，就在眼前了。
　　他也对这位时空之神，产生了深深的崇拜。
　　就忍不住想：“只有这样的神，才是真正值得膜拜的伟大者啊！”